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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子dna鉴定 丰曼三个月前去整容。把脸整毁了。 原本就是因为老公周海身边的各类妖魔鬼怪太多,给了她危机感。自己毕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,想要牢牢抓住身为公司总经理的丈夫的心,除了让自己变得更美,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缓解她的焦虑。 然而谁能想到。即使是去了技术最好的整容医院,花大价钱找了最好的医生,也有毁脸的可能。 整容之前,医生问丰曼想做成哪种效果,丰曼想了想,老公最喜欢的好像就是那种宽双眼皮锥子下巴的网红脸,于是和医生说,尽量夸张一点。但是没想到,这一夸张,就过了头。 首先是眼角。内眼角开得太多,眼角里面的肉都露出来一大块,即使闭着眼睛,眼角好像也合不拢似的,还得时刻提防着有灰尘进去,引起眼睛发炎。然后是脸颊。瘦脸针打得太多,整个人脸上原本丰满的一块全部凹陷下去,显得颧骨极突出,法令纹也深,整个人看起来不仅面相刻薄,而且老了十几岁。 丰曼一开始还在拼命安慰自己,是恢复期没过。但是都三个月了,她没有办法再给自己找借口。 尤其是在不经意间听到老公和婆婆的电话。 “……是,不知道怎么想的,跑去整容。本来还觉得她脸圆圆的,挺旺夫,现在跟她生活在一起,那鼻子脸整的,我都怕福气来了被她赶跑。再这么着,我得琢磨琢磨要不要继续跟她过了。” 丰曼听到的一瞬间,简直站都要站不稳,只能靠扶着墙才能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。 晴天霹雳。 丰曼没有谋生能力。她和周海原本就是相亲结婚,谁也没想到之后周海会这么发达。而自从周海升上去之后,她就应周海的要求,辞职在家做了家庭主妇。至今已经三四年。就算再出去,至多找个月薪四五千的工作,和刚毕业的新人一起,租房度日。 做久了阔太太,她早已无法想象那种生活。 时刻担心被抛弃,又不敢照镜子。老公周海对她原本的态度只是不亲近,自从整容失败之后,几乎是完全的视而不见了。再这样下去,她感觉自己的脸还没完全垮掉,自己的精神就先受不住了。 她买了一打口罩墨镜放在家里,成日带着,脸上捂出许多痱子也无暇顾及。 直到这天,她出门,经过一个天桥桥洞。 她现在已经很少出门。这次出去,是约了一个新的医生。据说是整容大拿,想看看自己这张脸还有没有希望。 原本也不会从这污水横流的天桥洞里头过。然而约的时间快到了,车开不进来,这又是唯一近路。 走到桥洞里面。流浪汉拾荒者就像菜市场里被随意放着的大白菜一样,胡乱睡在一起。丰曼拧着眉快步走过时,却被一个声音叫住。 “前面那位小姐,你等等。” 丰曼开始还没意识到是叫她。直到那声音又叫了一遍,她回头,就看见一个大约有七八十岁,头发全白的老婆婆正咧着没牙的嘴对她笑。 丰曼不可置信,指着自己:“你叫我?” “对。”老婆婆颤巍巍走过来,仰着头看着丰曼,有些神秘地朝她眨眨眼。这表情在她满是褶皱的脸上做来,让人看着难受。丰曼下意识皱眉想走,老婆婆压低的声音响起来。 “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大的烦恼。” 老婆婆说。 丰曼朝后退了两步,警惕地看着她。 谁人没烦恼?这人这么说,莫不是什么江湖骗子,算命骗钱的? 老婆婆不以为意,又捂着嘴咯咯笑一下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盒。 “这个东西,可以帮你,解决你的苦恼。” “这是什么?” “情蛊。” 情蛊,顾名思义,将蛊种在想种之人身上,那人就会在蛊虫的作用下,对下蛊之人,深爱不已。 老婆婆拿着那小盒子,示意丰曼靠近一些。丰曼走近、凝神,就听见盒子里面有滋滋的响声。 是蛊虫在里面躁动。 丰曼听说过这类东西。成为阔太之后,她的圈子也跟从前不一样。生意之人更加相信风水运势,到现在周海还每天都供着不知道哪个神仙的牌位。但是蛊虫这类东西听起来还是太邪乎。并且这老婆婆看起来也不像什么高人。丰曼心里更加怀疑。 “不用怕。”老婆婆咯咯笑着,瘪着嘴又凑近她:“你想去做什么就去。只是你这一趟注定是无功而返。你要是后悔了,就回来找我,我还在这里。” 丰曼走了。 几乎是逃也般离开的桥洞。四周很吵闹,她却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跳得飞快。 不知为何,她能够感觉到,老婆婆不是骗人的。 她看出了她的窘境,因此才和她说那些话。 但她要怎么承认? 只能离开,然后寄希望于这次要见的整容大拿,期待他能帮她实现自己的改变。 然而丰曼果然失望了。 走出医院的时候,医生的话好像还在丰曼耳边响着。 “如果是别的,还好。但是就比如你这个眼角。说能修复的都是骗你的,怎么弄?还能拿个针缝上?没办法,就这样了。脸颊上你可以考虑要不要填一点脂肪,但是效果还是达不到你整容前的样子。” 难道自己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吗? 一辈子长成这样,像个吓人的怪物。周海和自己越走越远,最终被抛弃,从云端跌落下去…… 丰曼打了个寒颤。 四周喧闹嘈杂声响起。 丰曼抬头,发现自己竟不知怎的,又回到了那个桥洞。 周围还是一样的污水横流,流浪汉拾荒者就像菜市场里被随意放着的大白菜一样,胡乱睡在一起。丰曼的眼睛不自觉开始睃巡,好像期待在这片混乱的地方找到些什么。 “是在找我吗?”干瘪嘶哑的声音响起来。丰曼悚然回头,发现那没牙的老婆婆正站在她背后,对着她眯眼咧嘴笑。 那老婆婆伸出一只手。手上,正是那小木盒子。 “多少钱?”丰曼紧紧盯着,情不自禁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。 “不要钱。”老婆婆说着,靠近丰曼,几乎是陶醉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气息:“年轻的味道就是好啊……我不要钱,只要你的十年青春。” “十年青春!怎么拿?” “很简单,我自然有我的办法。只要你同意,就没有问题。” 丰曼咬着嘴唇。三十多岁的女人,青春本来就已经不多。但是如果没有周海的爱,没有这段婚姻,哪怕她再年轻十岁,照样没有安全感。 “好,我同意。” 老婆婆就咯咯地笑了。她示意丰曼低下头来,一只苍老得的只剩皮的手拂过丰曼的头顶。丰曼闭上眼睛,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被吸走。而就在同一刻,她感觉到了身体的沉重。她下意识摸了摸脸,就被那满是皱纹的粗糙触感吓了一跳。 “你对我做了什么!”她失声叫起来。手忙脚乱去翻包里的镜子。而那镜子里的女人,看上去起码四五十岁。 “拿走了你的十年青春啊。”老婆婆说。此时的她,看起来年轻了不少,大约只有六十多岁。就连佝偻着的背也挺直了许多。她一只手把那木盒子递了过去,笑眯眯地:“别怕。情蛊情蛊,它的作用,就是让人情人眼里出西施。虽然你现在变老变丑了,但是只要把蛊种在你丈夫身上,他就会觉得你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。这才是最重要的,不是吗?其他人,包括你自己,怎么看你,都不重要。” 丰曼迟疑着接了过去。木盒子完全被放到手心的一瞬间,就发出了一阵震颤。丰曼手有些发软,几乎抓不稳。老婆婆攥住了她的手腕:“拿稳了。要是掉了,我可是不补的。” 丰曼带着蛊虫回到了家。 周海还没有回来。她坐在床上怔了半晌,目光扫过床头。这张床……周海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了。要么是推说有应酬,去外面睡。要么就是回到家,睡书房。她知道,周海看到她难受,连说句话都烦,更别提睡在一起了。 她咬咬牙。打了电话给周海。 “今晚忙……” “能不能拜托你,今晚回来一下?我有事想要对你说。” “什么事?电话里说吧。” “电话里说不清楚。结婚这么多年,算我求你。” “……好,我尽量。” 丰曼在客厅里枯坐了许久。到了晚上十一点,才听到外面有汽车嗡鸣声。 丰曼连忙回过神。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小刀,按照老婆婆说的,划破自己的指尖,打开木盒。木盒里,一只通体玉白色的小虫闻到血味,嗡嗡颤动。 丰曼把指尖递到它吻边,小虫立刻吸吮起来。没多久,便吸饱了,身上受了血液的润泽,整个身子变成了粉嫩的红色。 情蛊,倒像是桃花。 与此同时,大门响了。周海推门进来。 丰曼站起身来,手轻轻一抖,蛊虫顺势爬到地上。丰曼看见它抖着翅膀,飞快地朝周海奔去。 “说吧,什么事儿。”周海的声音不耐烦地响起,边说边抬起头。看见丰曼那张骤然苍老了十多岁的脸,忽然顿住。半晌,几乎是耐不住语气中的怒意。 “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!你是不是又去瞎整了?把脸弄成这样,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,你现在这样——” 话说到一半,那蛊虫已经呲溜儿奔了过去。丰曼眼尖地看到,那蛊虫爬上周海的鞋子,顺势钻进了他的裤腿里。 一瞬间。 周海的面容狰狞了一下,然后归于平静。他再次抬头看向丰曼,却忽然顿住。 丰曼其实已经知道刚刚他要说的是什么话。但她强忍心痛,并未言语。而此时周海的眼神已经眼看着痴迷起来。他几乎是来不及换鞋子,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丰曼跟前,伸出手来,抚摸了一下她的脸,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喃喃了一句:“曼曼?” 丰曼的泪水一下涌出来。多少年了,他再没叫过她曼曼。周海一看她落了泪,神色竟是少有的慌张,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,轻声哄着:“是不是等久了?是我不对,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等了。” 边说,边轻啄着丰曼的脸。 是情蛊起作用了吗?丰曼在周海怀里抬起头,正对着周海的眼。从他的瞳孔里,她能看到自己丑陋不堪的脸。“你觉得我美吗?”她试探着问。 “美。”周海斩钉截铁。“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比你更美的女人。” 这一晚,周海睡在了丰曼和他的房间。一夜翻云覆雨,久旱逢甘霖,甜蜜更胜新婚。 丰曼依偎在周海的怀里。周海满足地喟叹:“从前怎么没发现,你有这么漂亮?” 边上就是穿衣镜。丰曼抬起头,看见镜子里那张苍老扭曲的面庞,低低地笑了。她在周海脸上轻啄一口:“现在发现也不晚啊。” 周海就像个刚恋爱的小伙子一般,几乎是疯狂迷上了丰曼。 不仅每天按时回家,陪丰曼吃饭休息。还心疼她,特意雇了一个住家保姆在家。保姆自然是看不明白这样的女主人为什么会这样得到男主人的宠爱。但是丰曼并不在意。就像那个老婆婆说的,有老公的喜欢,就足够了。 甚至于,周海出席什么活动,都想要带上丰曼。“我老婆这么漂亮,得让人家开开眼!”丰曼慌乱拒绝:“我不愿意去……”咬咬牙,又想出个借口:“你也说了,我这么好看,万一人家都盯着我看,你不吃醋啊?”周海哈哈大笑,搂着丰曼说:“也好,我也学学那什么金屋藏娇。” 的确。虽然现在的生活很幸福,但是丰曼更加不愿意出门了。 她甚至把屋子里的镜子全都搬走了。只要周海觉得她好看,天天宠着她,她就还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,一直自以为美丽下去。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,丰曼怀孕了。 周海大喜过望,担心保姆伺候不好,瞒着丰曼打电话给了丰曼婆婆,把她从乡下叫了过来,专门照顾丰曼怀孕。 这天晚上,丰曼正和周海吃饭,门铃响了。此时的丰曼已经非常抗拒见生人。正要躲进屋,被周海拦住:“别怕,是咱妈。” 婆婆来了?丰曼定住,脑子里好像过电般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而周海已经打开门,婆婆提着一堆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就进了门。 “儿子啊,不是我说你,你怎么回事,还让丰曼怀上孕,上回你不是说那个姓陈的小姑娘挺不错……”婆婆毫不顾忌的大嗓门响起来,边走进来,边抬起头。丰曼还来不及做出反应,她就已经一眼看到了她,悚然一惊,说了一半的话也卡住了。婆婆举起手来,颤巍巍指着丰曼的脸:“她,她,她的脸……” “好看吧。”周海接过话去,又小声对婆婆说了一句:“以前的事情别说了,曼曼正是要紧的时候,不能生气,怕动了胎气。” 婆婆瞪大了眼睛,似是被儿子那句“好看”吓住,看看丰曼,又看看自己儿子,半天没有说出话。 这天晚上,十二点了。丰曼被身边的动静惊醒。 她本来睡眠就浅。此刻周海下床,她本来以为他只是下去上厕所,没在意。但是迷迷糊糊过了十来分钟人还没回来,她突然想到什么,顿时睡意全无,也披上衣服下了床,光着脚就出了屋门。 走到楼梯口,婆婆的房间,就见那门虚掩着,周海和婆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。 “……儿子啊,不是妈说你。这丰曼有什么好的?现在长成那副样子,知道的还是你老婆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姨!就这长相,财神爷能乐意光顾咱家?上回你发我的姓陈小姑娘的照片我看了,那才是个有福相的。妈还特意找了村里头会看风水的刘先生,请他看了那闺女的面相……” “妈,你这话跟我说说也就行了,别跟曼曼说。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。上回本来是整坏了的,这次或许是整回来了,反正那脸,我是越看越好看,越看越喜欢。以前没觉着,现在是真觉出好来了。” “你没毛病吧?这还叫好看?齁吓人的玩意儿,要我说,还不如离了的好……” “嘭”一声,是丰曼听了那话没撑住,不小心碰到房门的声音。 婆婆和周海同时回头,就看见丰曼正不知所措站在那里。 周海霍然起身,两步走到丰曼跟前:“你……听见了?” 丰曼不语,盈着泪看他。周海哪里受得了这个?立刻回过身责怪地看婆婆一眼,又搂着人可劲儿安慰:“你别担心……我不会离婚的。绑着你还来不及,哪里舍得离婚?我妈她就是年纪大了,审美跟我们不太一样,你别往心里去……” 边说着,边把丰曼往房里带。又是好一阵赔礼道歉,赌咒发誓,丰曼才破涕为笑。 等俩人重新上了床,关了灯,丰曼躺下,依偎在周海怀里,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劫后余生的庆幸。 还好换了情蛊。要不然,今天说婆婆那些话的人,就是周海了。 丰曼万万没想到,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,周海还是出轨了。 本来是因为受不了婆婆的气,但是又不好婆婆来了立刻就赶人走。于是丰曼主动提出先去外面的孕妇养护中心住一段时间。周海同意了,特意选了一个最贵的。考察的时候,就连养护中心的工作人员都说,有这样的老公,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。 是不是上辈子的夫妻丰曼不知道。但是是这辈子的青春换来的福气,这她是确定的。 丰曼在养护中心住了一个多月。周海每天早晚都过来陪她,又是削平果又是时不常陪个夜什么的,简直是二十四孝好老公。而这天,周海的生日到了。 丰曼早上就接到了周海的电话。说是今天要开会,到家就得十二点多,就不过去养护中心陪她了。丰曼应了好,转身却准备起了给周海的礼物,准备晚上提前去家里,给周海一个惊喜。 虽然现在在周海的眼里,自己是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漂亮的,但是丰曼还是认为,感情一定要从各个方面完美培养。 因此,这天,买好礼物,晚上九点多,丰曼就打车来到了家门口,按响了门铃。 开门的是婆婆。 一见丰曼,婆婆的眼神就有些不对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她几乎是防备似的用身子堵住了门口,把丰曼隔在外面。 丰曼不想和她一般见识,于是提了提手上的东西,示意了一下:“周海今天过生日。我回来陪他。” “周海还没回来。你先回去吧!”婆婆下意识回答。 “我知道。”丰曼笑了笑,趁着婆婆不注意,身子侧一下就往里挤。婆婆想要拦,但是却因为她挺着肚子,不敢太用力,一不留神,就被她钻了进去。 “我就是先回来,想要等他的。”丰曼说着,把东西放到茶几上,然后脱下外套,就往楼上走:“妈,我先换件衣服,待会下来……” “你别!”婆婆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,赶忙过去追。但是丰曼毕竟年轻,腿脚快,还是先婆婆一步走上了楼,顺手就打开了自己和周海的房门。 原本被门隔开的喘息声瞬间入耳,房间里,陌生的内衣和裙子散落一地。那个熟悉的身影,正搂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…… 丰曼浑身血液倒流,整个人僵在那里,脸上面无血色。 床上的人被这响动惊到,都回过头来看。丰曼已经几乎停止思考,然而她还是注意到了,周海慌乱懊悔的神色,还有那个女孩子,看到她的一瞬间,脸上的惊异和鄙夷…… 周海出轨了。她想。情蛊失效了。 周海几乎是手忙脚乱套上裤子,踉跄着往门口走时,还被地上的衣服绊了一下。他慌忙稳住身子,去搂丰曼:“曼曼,不是这样的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 他的手上还有不知是什么的黏腻液体。丰曼几乎是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,转过身,就胃里一阵翻涌,再也忍不住,哇一声吐了出来。 而一旁,周海的面色青红交加。 丰曼恍惚了多日。 她不时就会想到周海曾经和她的欢乐时光。他们曾经那么好,两个人在床上滚着滚着,滚成一个人。周海疼她,爱她,对她前所未有的好。而现在呢?这一切难道都是幻境吗? 周海的解释,是孕期她不能同房,他没能忍住,一时鬼迷心窍。而后来,她也知道了,那个女孩,就是那位姓陈的小姑娘。 或许是婆婆引她进来的……丰曼恍惚着想。然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。她渐渐憔悴,食不下咽。周海对她的好,适应起来很容易。但是他的出轨和花心,要适应起来,却很难。 是不是情蛊效用衰退了?丰曼倏忽想到这点。随即便开始愤怒。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苍老、怪异、憔悴。这样的自己,换来的却是失效的情蛊,和出轨的丈夫?她不甘心!终于,这一天,丰曼换上衣服,戴上墨镜和口罩,出了门。 她已经许久没有出过门,太阳的光线让她感到些许的陌生和不适。车开得很快,没过多久,丰曼就来到了五个月前来过的那个桥洞。 桥洞照样喧嚣嘈杂,污水横流。流浪汉拾荒者就像菜市场里被随意放着的大白菜一样,胡乱睡在一起。丰曼一手护着肚子,一边四处张望,想要在这些人里找到那个老婆婆的身影。 找到了之后,就去质问她,讨伐她…… “你是在找我吗?”一个年轻悦耳的声音在丰曼背后响起。 丰曼回过头。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亭亭站在她身后。见丰曼瞪着她不说话,女子咯咯笑起来:“我就是当时卖你情蛊的人。” “你怎么……”丰曼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人,有些说不出话。 “需要情蛊的人,并不止你一个。”女子说:“世上女人这么多。负心人也这么多。总有女人愿意换掉自己的青春,去换得男人的宠爱。” 原来她不止卖了自己一个人情蛊,也不止拿了自己一个人的青春…… 丰曼一时怔住。女人问她:“你这回来找我,想必是又有什么别的烦恼?” “不。”丰曼回过神来,说:“我来找你,是要问清楚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 “什么怎么回事?” “我老公他……出轨了。”丰曼顿了一下,还是把话说出了口。与此同时,她感觉到心里一阵尖锐的疼痛,而她的语气也因此变得尖刻怨恨起来:“你不是说,有了情蛊,丈夫就会宠我爱我,觉得只有我是最美的女人吗?那为什么他还会出轨?” 女人看着她,叹了一口气:“情蛊的作用,是让被下蛊之人觉得你最美丽,这没错。但是,即便他觉得你美,也不妨碍他找其他人。” 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 “吃不到的都是香的。这句话你没听过吗?情蛊只能让你重新获得丈夫的爱。但是他的爱,照样不是一心一意的。因为你美,他不会抛弃你,会爱你,但是同时,他也还是会爱其他人。” “我不要!我就要他只爱我一个,只喜欢我一个!” “真奇怪。你最开始来找我买蛊的时候,不是只希望你丈夫不要同你离婚就好吗?那时他是你的唯一支柱,如果离了婚,你就什么也没有了。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,你的丈夫永远不会离开你,既然当时想要的只是婚姻,现在又奢求什么爱呢?” 现在又奢求什么爱?这话听到丰曼耳里,几乎令她心神崩溃。没错,最开始,她想要的只是周海和她不离婚,给她钱。但是,这么久以来,在尝到类似爱情的甜蜜后,她又要怎样才能忍受只有婚姻的生活?周海可以在爱她的同时也爱着其他人,但是她,却已经陷在周海的爱里,无法自拔了…… 丰曼痛苦地闭上眼,有眼泪从她无法闭合的眼角流出。女子见状,忽然笑了一下,低头凑近丰曼: “你想要唯一的爱,也不是不可以。只是那,就不是单单一个情蛊能办到的了。” “那要怎么做?”丰曼霍然睁眼。低头。看到一个小小的玉盒子在女子的掌心不安颤动。 丰曼凝神细听,里面是蛊虫传来的嘶嘶响声。那响声比情蛊更大,想来作用也更强。 丰曼死寂的心突然跳动起来,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腕:“你要什么?十年青春?二十年青春?我都可以给你!只要你能够让周海永永远远只爱我一个人!” “嘘——”女子伸出手去碰她的嘴唇。丰曼停住。女子微笑起来,有些神秘地朝她眨眨眼。她再次凑近丰曼,在她的耳边低语: “我不要青春,我的青春已经够了。现在,我想要的东西,是你肚子里的婴灵……”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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